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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最近看的拼图的比喻,或者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又或者表观遗传的理论,人类行为学的研究,我一直认为我的一切都是由环境导致的。 由围产期的环境,由家庭环境,由上学之后的同龄人环境,由社会环境,由我遇到的那些好朋友,遇到的那些对我生命留下刻印的人。由社会或者由人际关系,它们这些构造了现在的我。

但是从这里面孕育出来的“我”,却感受到了和周围环境的断裂。我能感觉到有时候社会关系、我周围的人对我的期待,和我“自己”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这里可能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这个矛盾感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我“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的问题。(当然这两个可能是一个问题)

如果这个矛盾来自于一个虚幻的或者是畸形的“自我”,解决了“自我”可能就解决了矛盾。

  • 我可以走中国传统的路子,把自我意识溶解在集体意识,或者溶解在自然中。没有了“自我”,也就没有谁是在感受到矛盾了。但是这条道路毕竟太极端了(虽然摆烂很吸引人),我还是想在有能力的时候,再努力一下,尝试一下其他的道路。
  • 或者我永远不可能把握我自己?似乎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一个东西无法超出它自己的一个限度。但是为一直认为哪怕很简单的一个东西,也能派生出无限的可能性(比如Conway’s Game of Life)。一件事物的可能性,不会被它自己本身的复杂程度限制。我们是可以超越自身的复杂度的限制,达到更高的层次的。

family-graph

如果先不考虑“我”的问题,而假设这个存在,是合理的,而能够对自己的情绪有一定的把握。也就是说这个矛盾是存在的,而且不是来源于一个畸形的自我的。 那么这个矛盾可能来自于什么?

  • 这个矛盾可能来自更深层次的社会关系。由于拼图只是平面的,而且是马尔科夫的(如果当前的状态固定了,那么它未来的发展就和过去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的社会关系可不止这么简单,我们的社会关系是混沌的不能被把握的,那么势必会有偶然性、有矛盾在其中。
    • 我们的社会关系首先不是平面的,甚至不是三维的,而是具有更高的复杂性的。
    • 另外我们的社会关系是时间的,不能只考虑当下,而需要考虑过去、需要考虑可能的未来。
  • 不过如果简单停止在这一步,那么和摆烂的不可知论就没有区别了。我们应该更进一步,在混沌中寻找规律(就像数学中的非线性系统的混沌理论一样)。
    • 但是为了能够理顺这么复杂的系统,仅仅凭借感觉大概是不够的,应该也需要一种方法论(一种对应于数学中混沌理论的社会关系的方法论)。
    • 为觉得大概从图理论中也能够得到参考。

08/01

重新思考了一下,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立场的原因导致的痛苦。我一直觉得:

  • 从现实的东西中,无法产生超越现实的东西。我们的所谓“个人”“自我”是从社会关系,从自然环境中生长出来的,这些关系是大树,那么我们就相当于这些关系的枝条。如果去除这些“关系”,那么也就没有了“我”,也没有一个超越自然的东西在这里。
  • 但是同时又有一些超越性思想的苗头(之前的posts可能就体现出来了)。比如其实从简单的事物中,是可以发展出复杂的东西的;比如从宇宙中诞生了我们一样;比如完美的“圆”的概念,等等。但是,这样的一种超越,总好像和前面的想法是矛盾的。

但是今天看到对道家哲学的改造,这个矛盾突然消失了,主要在于把广义的“自然”进一步细分为:狭义的“自然”,和创造狭义“自然”的“自然”。我们虽然超越了一部分低复杂度(高熵)的东西——狭义的“自然”、成为了更加复杂(低熵)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广义的“自然”——上的,我们对自己的超越没有超越出现实。

所以我们超越了,但是没有超越广义的自然,我们超越了作为我们的历史的那些,更加基础的(或者说高熵)的“自然”。而从低负责度到高复杂度的发展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由此生长出来的我们也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我们的自由、自为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未来的自然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