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novator’s Dilemma : When New Technologies Cause Great Firms to Fail 1997

Table of Contents

  1. Summary
  2. 为什么优秀的大企业会失败？
  3. 管理破化性技术变革
  4. Further Reading
  5. 思考

1. Summary

成熟市场和大公司天然排斥破坏性技术：

  1. 延续性技术与破坏性技术之间存在重大战略差异。（1）延续性技术：根据主流客户需求，不断延续或强化产品性能的技术；（2）破坏性技术：满足边缘市场的客户需求，或者完全为了新市场而开发的技术。
    • 在开始阶段产评性能低于原有的技术。
    • 拥有某些边缘用户所看重的其他属性，因此拥有市场。（可能是重新组合，并不意味着先进技术）
    • 随着破坏性创新技术的持续发展，将占领原来的市场。
  2. 技术进步的步伐可能会且经常会超出市场的实际需求。
    • 以市场需求为主导的科技创新企业可能会错失潜在的新技术市场。
  3. 成熟企业（1）拥有一整套管理模式的成熟企业为了融资，更在乎公司的资本结构和资本回报率是否能吸引投资者，上市公司尤其如此。（2）高效的管理更多表现在对客户需求的满足，管理的核心是资源、流程、价值观，越优秀的管理越与破坏性技术不匹配。

把研发破坏性技术的职责交给确实存在客户需求的机构。…你无法对尚不存在的市场进行分析。因此管理者为应对破坏性技术变革而采取的战略和计划应该是有关学习和发现的计划，而不是事关执行的计划。

这一困境有两个关键部分。

  • 创新的价值呈S曲线：改进产品需要时间和多次迭代。这些迭代中的第一个为客户提供的价值很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基础建立，价值呈指数级增长。一旦基础建立，每次迭代都会比上一次好得多。在某个时刻，最有价值的改进已经完成，每次迭代的价值又会降到最低。因此，中间部分价值最高，开始和结束时价值最低。
  • 现有企业规模的交易：现有企业拥有庞大的客户群，但对年销售额的期望很高。新进入的下一代产品在现有客户群之外寻找利基市场来打造新产品。新进入的公司不需要现有企业的年销售额，因此有更多时间专注于这个规模较小的企业并进行创新。

2. 为什么优秀的大企业会失败？

硬盘行业-变化速度快。

  • 小尺寸硬盘破坏大型计算机市场。
  • 受制约于大客户需求，大型计算机企业不走小尺寸研发路线。这些企业没能及时发现并开拓新市场。
  • 挖掘机行业：延续性技术：蒸汽机->柴油机->电机；破坏性技术：液压控制技术。

价值网络（企业对新技术的经济价值的理解）影响资源分配，影响企业的组织结构，进而反映产品机构。

  • 希捷公司的决策模式（失去市场份额的过程）：（1）破坏性技术首先由成熟企业研发成功；（2）市场营销人员随后收集公司主要客户的反馈。（获得悲观的预期）；（3）成熟企业加快对延续性技术的研发步伐。（走低风险道路）；（4）新企业已经出现，破坏性技术市场在反复尝试重逐渐成形；（5）新兴企业向高端市场转移；（6）成熟企业在维护客户基础方面棋慢一招。
  • 领先企业难以回到低端市场（规模小、需求不明）。

建议：重视价值网络；加入、创建新的价值网络；市场和技术交会。

3. 管理破化性技术变革

企业管理的原则：

  • 资源依赖理论：现有客户推动（控制）公司对资源的使用。（Chapter 5）
    • 企业的运作自由依赖企业以外实体（主要客户的投资者）的需求（～进化论）。这一股力量难以正面对抗。
  • 小市场难以影响现有企业的大市场，难以满足大企业的增长需求。（Chapter 6）
    • 大企业：技术的革命者，或技术的追随者。
    • 小市场需要匹配的小机构。
  • 颠覆性技术的未来充满变数，因为不可能知道它们成熟后会颠覆什么。（Chapter 7）
    • 精准的市场预测是不可能的。
    • “不可知营销”。应该采取有关学习和发现的计划，而不是事关执行的计划。
  • 一个机构的能力独立于机构内部工作人员的能力而存在。现有组织的价值不仅仅在于他们的员工，还包括推动他们努力的核心流程和价值观。（Chapter 8）
    • 机构的能力：资源、流程、价值观。机构的能力决定了它的局限性。
    • 机构能力的改变：收购机构、新建分支机构、改变自我。
  • 技术供应可能不等于市场需求。颠覆性技术在成熟市场中缺乏吸引力的属性，往往在新兴市场中最具价值。（Chapter 9）
    • 产品性能、市场需求、生命周期。
    • 产品演化阶段：功能、可靠性、便捷性、价格。
    • 竞争基础改变：性能过度供给给破坏性技术带来机会。

策略以帮助现有企业成功对抗颠覆性技术：设立独立的机构来研发和推广破坏性技术。

  • 使用节约成本的方式来降低失败率。（管理者不愿意承担失败的后果）
  • 机构的规模与市场规模相匹配。
  • 可以利用主流机构的资源，但是确保流程和价值观的独立（远离主流客户影响）。
  • 目的是发展新的市场，而不是寻求技术突破。

4. Further Reading

Mitsuru Igami ： Estimating the Innovator’s Dilemma: Structural Analysis of Creative Destruction in the Hard Disk Drive Industry, 1981–1998, Q&A with Yale economist Mitsuru Igami 2017.

  • 特点：采用数学模型方法（CC：人类学方法）；研究企业间的竞争（CC：企业内部政治）；分析数据（CC：非理性的解释）。
  • 现有企业（老牌冠军）从定义上来说非常擅长利用现有技术和大量生产旧产品。如果新产品和旧产品相互竞争或相互替代（这种现象称为蚕食），现有企业就不太愿意接受创新。
  • 平均而言，老公司还是新公司更善于创新。
  • 只有通过自我毁灭，你才能在创造性毁灭的过程中生存下来。不要害怕蚕食旧产品。放手去投资新产品。

Ben Thompson ： What Clayton Christensen Got Wrong 2013

  • 克里斯滕森在预测iPhone的成功时犯了错误。（在2006年，Christensen预测iPod将很快消亡。2007年，他再次预测iPod和初代iPhone将不会成功。）
  • 颠覆性创新的两种理论：
    • 新市场颠覆（New Market Disruption）：描述了现有公司忽略新技术的现象，这些技术最终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作者认同这一理论。
    • 低端颠覆（Low-End Disruption）：认为随着产品类别的成熟，即使是模块化产品也会变得“足够好”，消费者可能知道集成产品有更优越的特性，但他们不愿意为此支付更多，从而使得低价提供商最终占领市场。作者认为这一理论是有缺陷的。
  • 低端颠覆理论的缺陷：（1）该理论基于商业购买决策的例子，并不适用于消费者市场。（2）消费者并不总是理性的，他们的购买决策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例如广告、产品知识缺乏、即时满足的需求等。（3）重要的产品特性（如易用性）往往无法量化，但在消费者市场中却非常重要。
  • 传统的商业理论认为模块化可以降低成本，但这种理论忽视了模块化可能带来的设计和用户体验上的成本。
  • Apple：消费者重视的是产品的使用体验，这种体验是不可能过度提供的。苹果公司专注于提供卓越的用户体验，这使得它在面对颠覆性创新时拥有独特的优势。

Lepore ： What the Theory of ‘Disruptive Innovation’ Gets Wrong 2014 （from kimi.ai）

  • 对理论的批评：
    • 证据基础薄弱：Lepore指出，颠覆性创新理论基于有限的案例研究，这些案例往往被挑选出来支持理论，而非通过广泛的证据来验证。
    • 历史连续性的忽视：尽管颠覆性创新强调变革，但在许多行业中，长期成功的公司往往是那些擅长渐进式改进的公司，而非仅仅依靠颠覆性创新。
    • 理论的预测能力有限：颠覆性创新理论被宣称为具有预测性，但Lepore质疑其真正的预测能力，举例说明即使是理论的创始人克里斯滕森在预测iPhone的成功时也犯了错误。
  • 理论的误导性：Lepore认为，颠覆性创新理论可能导致对失败的误解，将失败归咎于没有进行颠覆性创新，而忽视了管理不善等其他可能的原因。
  • 理论在不同领域的应用问题：将颠覆性创新应用于教育、医疗等行业可能不适当，因为这些领域与商业领域的目标和价值观有很大不同。
  • 对创新的盲目崇拜：Lepore批评了当代社会对创新的盲目崇拜，认为这种崇拜忽略了创新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并且将创新本身视为目的，而非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

Disruption Deconstructed 2014

  • Lepore将两者混为一谈：第一种类型是“新市场颠覆”，第二种类型是“低端颠覆”。
  • 该理论无法预测一群潜在挑战者中的哪一个将成功颠覆任何行业：“但该理论未能充分阐明如何区分危险的破坏与虚假的破坏。破坏没有明确的衡量标准。并非所有破坏都一样。”
  • 颠覆的概念在被过度使用，正在成为一个空洞的符号。

5. 思考

我们都是在盲人摸象，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局部。一方面，我们个人都有偏见，需要尽量撇开偏见保持开放的态度进行自我批判。另一方面，要明白别人的理论也包含了各自的偏见，需要能动地积极地批判和接收。

概念上的模糊：

  • 非对立：延续性技术和破坏性技术从定义上看不是对立的（破坏性和非破坏性是对立的，延续性和非延续性是对立的）。统一性：破坏性技术可以延续地发展成为新的延续性技术。
  • 两种技术在定义内容上的区分是：同时期下的用户需求。而在定义名（延续/破坏）上的区分上并没有表达这个。定义有一定的误导性暗示，未经说明地将几个概念联系到了一起：延续和主流客户，边缘市场和破坏性。

破坏性技术原理的同义反复（循环论证）。

  • 破坏性的根源还是在于人的有限性和事物的发展性：（1）事物是不停变化发展的；（2）而人们永远无法完美预测未来的市场需求。那么当前的市场必定会有变化，而造成这种变化的“技术”，按照定义就是破坏性技术。（我们不用感到灰心，反而应该为人类的进步感到鼓舞）。
  • “如果你说一家公司失败是因为其高管愚蠢，这几乎就等于说他们失败一定是因为他们愚蠢。这有点同义反复的感觉。”-Mitsuru Igami

总结：

  • 新科技的产生会对现有技术产生冲击（但是这种破坏性的新科技，不一定是为满足边缘客户需求而发展的）。
  • 两个技术路线：（1）成熟企业为满足主流客户的需求，而发展主流技术；（2）为满足边缘客户需求而发展的非主流技术。而第二种路线有时候对第一种路线是具有破坏性的。第二种路线和成熟企业的逻辑是矛盾的。